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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城大山中的石头奇遇

02-15

方城大山中的石头奇遇


文&图/李金匡


《小院晨鸣曲》之六:

冬蕾轻擎,鸟清吟


黄叶落呀落,白昼短呀短。落入梦里的秋思还正在品味,一阵寒风吹来了一个新的季节。十一月七日,立冬。

玉兰树经过霜染,加速变换着着装,与秋风缠绵间,绿黄橙赭,在风的指挥下,与枝桠依依惜别,花蕾逐渐显露。鸟儿踏着树叶飘零的舞步,也迎来了聚散离别,很少看见一群一群呼朋唤友的切入。

风微微,却已冷。六点半以后,鸟鸣初始,“唧—,唧—”,三声四声后,还没有得到回应,转瞬,变换了音调,“啾—,啾—”,声调也由轻缓变成了急重,一声、二声,我循声二楼隔窗寻望,原来枝头就一只鸟。

“啾—、啾—”声也许是过于急切、浓重,一片树叶伴随着啾啾声,顺势缓缓在枝间滑落,唬得鸟儿急忙调转枝头,也是这个当儿,另一只鸟儿倏地飞落在它面前,唧唧两声后,它们俩开始边鸣边舞,由枝头飞到枝间,再“啾啾”几声后,用嘴理理毛,东张西望后,悄悄话开始。


时光的年轮,把秋的旷野碾得恬淡悠远,虽已入冬,但秋色里的明媚与灿烂依然立在季节的桥头,太阳一照,依旧是澄明昊天。

秋收冬藏。在有限的“小春”天气里,总也要给自己藏一份美好的记忆吧。几个石友一商量——捡石头。

那是周六,我们鸟鸣即起,八点钟出发,在行驶的车上约定好,两段路或三段路,每人捡一两块中意的石头,不要贪多,不要太大,一个人搬得起放得下,要特色、奇妙。

方城捡石头的地方不少,有白河的蜡石,拐河的千层石。而我们这次要寻的是眼石和砚石。

第一个捡石头点是砚河。这里今年发过大水,我们来捡过两次,这次第一个点选到这,更多意义上是故地重游。捡的人多了,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个点是黄石山后山上的老眼石坑,这个点仅上下山就需要两个小时。我们到达时,已接近十点钟,有人正在坑口打石头,我们在乱石堆里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可意的石头,眼看快十一点,我们搜搜身上的仅有的一包烟,和坑口打石头的人套近乎,他们也知道我们的意思,最终我们每人挑一块不大不小的眼石下山。虽有收获但仍不满意。

于是我们吃过午饭,奔赴第三个捡石点-----砚山南坡,这是方城黄石砚砚石的正宗产地,我们的目的是捡拾黄皮石或草花石,我们肩背挎包,手提铁锤钢钎,踩着焦黄的落叶沿沟而上,边爬山边翻石头,有时还要用钢钎铁锤凿凿,荆棘划破了手,石块刺破了脚。

总算没有辜负我们的诚心,一直爬到半山腰,每人都算捡到了心意的石头,一块顽石,跌落在我们面前,挖一个堂,嵌一枚印,变成了一方砚台。这也算是秋末冬初留给我们最后的礼物。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水始冰,地始冻,枝头的鸟儿也少了。鸟鸣声已推迟到六点五十分左右。晴时早几分钟,阴时晚几分钟。面对叫醒黎明职责,鸟鸣声为什么会晚了呢?

后来我细心观察,发现它们的鸣叫声都是在六点五十分以前,只是都先在周边的绿叶林里响起,小声预热后才四散飞出。少了玉兰树叶的庇佑,寒冷的阴天晚来几分钟似乎也是理由。

即使来了,也是一只两只,多时,也就三四只,它们立在枝头的高处,这一只连声的“啾呦” “啾呦”,另一只则压着音“滴呦” “滴呦”。你细细品,还是在叫醒你,“起了”“起了”,“对”“对”。

“小雪”节气最常被人念叨,那是都在期待一场雪。雪还不能下得太大,星星点点即可,这样既有洒空积素的诗意,又能柔和寒冬,让人意犹未尽,期待大雪节气赶快到来。更重要的是有雪才会有故事。

今年的“小雪”也有点特别。节前的十八日夜,突然间电闪雷鸣的,轰轰隆隆的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大地披上了一层寒,像是在酝酿小雪,至第二天下午,阴云一渲染,第三天,细雨就夹着雪花来了,雪花落入掌心融化的一刹那,电闪雷鸣记满了“朋友圈”。

“冬春的新冠,夏天的洪涝……,冬天的雷电,2020,真的不同凡响!”

“雷电在提醒我们,疫情尚未结束,防疫不可麻痹。”

“没有爬不过的山,没有过不了的坎。雷电过后依旧是彩虹。”

风不停的疏散着枝间零星的叶片,直到“大雪”时节,叶零枝兀,花蕾高擎,尽显枝头。

细细回想,这些花蕾八月份就已经长出来了,很少一部分开了花,其中个别花蕾刚刚张开嘴就枯萎了。看来玉兰的娇艳不经历一番严寒是开不出来的。

大雪有三候,一候鹖鴠不鸣。被古书记载为“夜鸣不已”的寒号鸟,面对瑟瑟朔风,也闭拢了嘴巴,安宁度过慢慢长冬。

但雀儿似乎想到它们还有叫醒黎明职责。所以,七点钟以后,雀儿们飞来了,“唧唧、唧唧”几声,便无音了。你可能想它们飞走了,但你撩开窗帘看时,它们依然清晰的立在枝的最高处,影清只稀。它们不怕冷吗?

你看,它们从立在枝头的一刹那开始,一边鸣叫,一边不停的摇曳着冬蕾,在树枝上抿抿嘴,剔剔脚上的杂物,支起翅膀理理身上的羽毛,且不管哪项动作,都不停的摇着尾巴,动作极快且反反复复,原来,它们是在以动治冷。

正当我看得发愣的时候,它们突然把身子站直,顺时针摆摆头,再逆时针摆摆头,然后昂然的注视着远方。一秒、两秒,我突然心生一丝喜悦,这些鸟儿必定是看过玉兰花开时的娇艳,曾在叶稠阴翠下嬉戏,也还在叶色斑斓中放歌,而此刻,它们守望着花蕾,期盼漫天飞舞的大雪,它们知道,寒冬过后,又将迎来春花绚烂满院。

“大雪”前的十二月一日,下了一场雨夹雪,迅速把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人们不得已把冬衣一层又一层裹上,预防着可能发生的感冒,准备御寒的物资和设备,适应严冬的到来。到十二月七日“大雪” 节气,都已安排妥当,“小雪”转身便成了记忆,只待雪花纷纷扬扬。

无雪的日子里,守着透过玉兰树照到室内的阳光,看花蕾静立,伸一个懒腰,以菩提的禅意,在一年将尽的时光里,静顾绩效和训诫,擘画来年的曼妙和花香,心素如雪,明媚温暖。

雪花飘零的日子,折一树枝当笔,背着刺眼的阳光,在雪地上划出自己的剪影,静看影子融入大地,然后去赴一场“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酒约,状态是微醺,不可放浪形骸。

那日,我打开我的相册查找照片,无意间翻到我与另外一个人的合影,应该是我自拍的,照片上,我满脸通红,目光呆滞,和另一个笑容可掬的人紧密的挨在一起,但我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我通过影像信息,知道是前天晚上的一个酒局,我发微信向同局者求证,收到的是一个“捂脸”的表情。

后来通过电话我才知道,那晚酒喝高后,朋友送我去卫生间,刚开开门,碰上朋友的朋友,他俩一招呼,我马上把人家拉进屋,介绍说这是我的表侄在哪哪上班,接着敬酒,然后就是拍照合影留念。

一连串动作大家还以为真是我的亲戚。哎,这情景,怎能一个“捂脸”了之。


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日短至,是白昼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冬至日日出七点三十一分,日落五点二十四分。冬至日后,日落时间每天延后一两分钟,到2021年元旦期间,日落已经在五点半以后了。

冬至日开始数九,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开始。清晨,气温零度以下,有时甚至达到零下六七度,河里结着冰,遍地铺满白茫茫霜,清冽的冷风吹到身上透骨的冷,体感温度极寒,出门时帽子、围巾、手套等一个也不能少。

然而,“夏尽秋分日,春生冬至时。”过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渐渐回升,一个节气的循环又开始了。

阳气升,生活在自然中的鸟最先感受到。冬至那天,我醒来后故意躺在床上听鸟鸣。接近七点二十分,鸟儿来了,“唧、唧”“唧、唧”,一两秒钟后,才听到一声“啾”。像是在应付,这样一两遍后,没音了。

我悄悄把窗帘拉开一条缝,上下看看,左右看看,就一只麻雀。正在我疑惑时,这只鸟又开腔了,还是刚才的声音,“唧、唧”“唧、唧”两声,一两秒钟后,又听到一声这只鸟“啾”的声音。原来,是一只鸟在唱“双簧”啊!在我哑笑的当儿,另一只麻雀转眼间落在了它的身旁,四下巡视一番,一溜音飞走了。

东方渐晰,我三楼循声眺望,鸟儿们陆续在往不远处的几棵高树上汇集,麻雀这些小鸟一只两只的不停的枝头间来回跳跃,时不时的轻鸣两声。

而大一些的鸟如鹩哥、鸽子、喜鹊等,它们直接在高枝上落稳,唧唧,喳喳,鸣叫起来,开始零零星星,渐渐的鸟儿占满了一棵、两棵树的枝头,黑压压的一堆,鸟鸣声也由小变大,唧唧喳喳响成了一片,远远地都能听到。

你正想细品,忽然,它们腾空而起,还没有等你抬头寻找,倏的从你头顶掠过,你正在瞪着眼惊叹于如此旋舞的鸟阵,鸟阵忽啦一阵声转个圈又从一侧环形拐回来了,在枝头还没有落稳,忽然又“唼—”的一声撒向空中,跳出了一支优美的圆舞曲。

等你找到手机,再用眼找它们的时候,远处又一鸟阵裹着哨音“嘎嘎”的来了,它们迅速汇合后,向东南方向奔去,只留下一阵余音让你回味。你刚把手机装起来,一小部分鸟群儿又飞回来了,立在枝头欢呼黎明的到来,清冽的清晨顿时热闹起来。

冬天最美是早晨。那天,我站在楼顶看你,在这清冽、简约、洁静的环境里,树梢上你抖擞的清影,随便一眼,便是一幅花鸟画,黎明把画的底色渲染成鹅黄色,铺出一张古朴厚重而富有想象的宣纸,写下你的俊秀、飘逸和灵动。

你洒脱、自如的圆舞曲,直接碾压了风的凌冽,拉近了对春的思念。随着你空灵的印迹,我也徜徉前行,忘却了三九严寒,薄薄袅袅的轻雾,由朦胧变得清晰,云白雾清,人间向暖。

冬至有三候,三候水泉动。坚冰下面,水已经悄悄流动。自然界的生命活力开始了蠢蠢欲动。此刻,玉兰的花蕾已经鼓凸,春天的故事静待轮回,让人心生畅想。蓦然间,清吟响起,回眸处,你正在枝头轻轻摇曳。(2021.02.07)


《小院晨鸣曲》之七:

玉兰雪皑,能饮一杯无


小寒“三九”中,稚子脱晓冰;大寒到顶点,日后暖渐升。新年的一月,值小寒大寒,这是表示天气寒冷程度的节气。其实,在北方,大寒节气是没有小寒冷的,小寒是最冷的。

小寒有三候,一候雁北乡, 二候鹊始巢, 三候雉始雊。三种物候都关乎鸟,你北乡, 我始巢, 他始雊,灵动的鸟儿逐渐感知到了春的临近,在寂静至简的冬日,发出最动听的啼鸣。

小寒过后,日出才一天一天向前提,鸟鸣声还是在七点二十左右响起,但看不到了鸟儿扎堆或一群群环飞,它们似乎在春意的涌动下开始追逐着各栖高枝。

我家玉兰树上的鸟儿比前些时就多了,六只、十只的,叽叽喳喳声能连成一串,鸟鸣声也大了,远远地就能听见。

小寒过后,虽然无雪,气象台接连发布寒潮蓝色预警,多地被“冻哭”。一月八日早晨,气温最低零下13摄氏度。我送罢学生,到望花湖溜达,正是三九寒天,湖面四周结了一层薄冰,未冻的湖心,成千上万只野鸭以及一些白露、鸳鸯等水鸟,一簇簇、一群群,在水中游荡。

湖畔霜白风冽,是一种刺骨的冷,拿着手机拍照,十几秒的时间,手冻得又红又疼,体感温度极差。但冬至阳生,从晨曦初显那一刻起,湖面就动起来了,水鸟们开始向着光的方向游去,有的边游边把身子伸出水面边拍打着翅膀,有的干脆贴着水面快奔。

等晨曦从东山初露,一道道金光洒向湖面,湖面顿时由橙色变成了赤色,粼粼金波暖意融融,湖面开始热闹起来,天空有飞的,水面有奔的,水中有游的,嘎嘎声响成一片,也有一两只鸳鸯、野鸭,悠闲的走到冰面上晒太阳,整个场景自然淳朴,其乐融融。一幅“半湖暖阳半湖鸭”美丽图景展现在面前,尽显生态和谐之美。

冬晨最美,落雪的早晨是一种美,铺满白霜的早晨是一种美,有金色晨曦铺就冰冻湖面的早晨更美,只是如果你不亲身经历,那清冽的直沁心脾的美你是感受不到的。

雪是冬的精灵。雪不来,冬不满。只是,下雪需要有内涵的,内寒一到,雪花自会纷纷扬扬。

果然,在大寒的头天,下起了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直到当日下午的四五点钟,雪花才夹在雨中,姗姗迟来,至夜,雨停,雪花转换着姿态,伴随着街灯,漫天炫舞。雪花大如轮,不一会儿,就把大地铺白。正是“坐中人半醉,帘外雪将深。”

飘雪的日子最好是周末,大人不用上班,孩子们也不去上学。谁也不用叫醒,彼此间也别打扰,最好把手机也关掉,静听雪的佳音。

“朔风吹雪飞万里,三更簌簌鸣窗纸。”风时不时裹着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窗户上停留了一秒,窗玻璃虽然用力挡着了寒风,但还是打了一个趔趄,微微惊动了窗帘。

而举着花蕾的玉兰树生怕哪一个花蕾缺了雪的滋润,把身子站得笔直,把花蕾举得最高,任凭雪花的环伺。“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心里想着,耳朵生怕错过“咔嚓”、“咔……嚓”的声音。然而,一夜终没有听到,其实这种“折枝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冬夜漫长,飘雪的夜更长。

一觉醒来,一看表,还不到七点钟,鸟儿也没有起床,这大雪天,鸟儿躲到哪里了,几时能到,我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表,七点十分,七点二十分,七点二十五,鸟儿的鸣叫最晚也没有超过这个点,我悄悄的穿好衣服,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哇!好大好美的雪呀!

树枝上、花蕾上都挂了厚厚一层雪,树枝闪着白光,使黎明似乎来的早了些,我正在凝树疑惑,一只麻雀儿拖着“啾啾啾啾”声来了,它看着满树的白雪,似乎不忍心碰落他们,所以一边鸣叫,一边在树的上空盘旋,两圈三圈后,终于下定决心,谁知在似落非落之际,那边突然传来“喳”“喳”两声,这两声在落雪的黎明显得格外响亮,雀儿像是受了一惊,把即将落下的双脚猛地一弹,“唧”的一声飞向空中,抖落了一枝上的白雪簌簌而下。

说是急,那时快。另一只雀儿“唧”的一声紧急驰援,它们两个在空中抖了一个圈落在了树上。定睛一看,邻家房顶的墙角上两只喜鹊正在往这边张望,似乎认识到它们的声音惊到了两只麻雀儿,不好意思的赶紧扭了头,把尾巴翘了两下,飞走了。

两只麻雀儿这才定了定神,头对着头,“啾啾,啾啾”诉说了几声,“唧”的一声飞走了。这情景怎不让人想起辛弃疾的:“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微雪。”

我返身躺到床上,再一看表,刚好七点半钟。你想着它们可走了,再睡一会儿吧,可十多分钟后,它们又来了,这一次,不是一两只,而是三五只,叽叽喳喳,三五分钟也没有停下来,就像闹钟,非把你叫醒。

推开门,等了一个冬天的雪景终于邂逅。飞雪入户,把院子铺平,刚刚没着脚,臃肿的白包裹着那些不起眼的杂物,靠墙的几株盆景半着雪色半玲珑,水池上那个平时不起眼的红色洒水壶,被雪伪装成了圣诞老人,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一夜之间,玉兰树琼枝横斜,而最耀眼的是玉兰树上挂着的三个红灯笼,上面堆积的厚雪足和灯笼比高,半身洁白半身红,禅味十足,喜气洋洋。

我喜欢中国红,喜欢红灯笼。每年春节前,我都要把旧的灯笼取下,换上新的红灯笼,室内若干个小的,院中必须三个大的,进院都能看到,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三生万物,“三”在中国传统观念中,有“大”的含义。

这三个红灯笼,代表着守望相助、红红火火、生生不息、和谐相处,代表着信念信心信守,饱含着我深深的家国情怀。


我的小院是二零零三年在经历几次租房搬家折腾后靠贷款和借款盖起的,房子框架盖起后,只安装了窗户和最外面的一扇大门便搬进了家。

一段时间被人称谓“北山那个娃”的我,沐改革开放的春风,由一名小学教师考入机关大院工作,曾经梦中都没有梦到。现在在县城又有一处属于自己的楼房,真是感恩新时代。

只不过,当时也遭遇着最严重的“经济危机”。我拮据的工资需要计划到日、到月、到年,下岗后的妻子打两份工也难解眉愁。当时有两怕,一怕有人上门要账;二怕请客吃饭。然而庆幸的是,两年间,没有一个人来上门要账。

更庆幸的是,有一群知我的朋友。我在机关大院上班,几年下来,朋友自不少,处久了相互请客吃饭是必然,问题是去饭店吃还是在家吃,手头宽裕的喜欢在饭店请,饭后帐一结完事。手头拮据的在家请也未必不行,只是得忙张,像人们常说:得累一天。同时还得会做两样菜。我那时眼真,在饭店吃饭的隙儿就能学两道菜。

眼看该我来一顿了,我就提前谋划,大多选择在周末,上田野里挖一两样子野菜,泡一些储存的干菜,买一些点心水果的,朋友一到,先有几个素菜在桌,然后再掂对几个荤菜热菜就成了。虽不丰盛但也用得津津有味。虽淡淡如水但来日方长。

几次下来,朋友们认可了。为了掩盖我的尴尬,大家还总结了到我家来吃饭的三个由头:一是有小院、场地大、容人多;二是能吃个小特色;三是家里没有老人掺和,可以“肆意妄为”。平淡的家庭成为我们契合精神的家园,淡而不腻,相处舒服,朋友们不请自来,日子逐渐红火起来。

今年腊八遇大寒,大寒一过迎大年。小院又挂上了三个崭新的红灯笼。门上贴上了大红的“福”字,再配上“连年有余”、“喜上眉梢”、“牛转乾坤”的吉祥挂件,满院吉庆。

早晨,东方刚刚染上微微的红晕,鸟儿就来了,像是被这喜庆欢乐的场面感染,喜鹊“叽叽喳喳”,麻雀“唧唧啾啾”,白头翁“滴滴溜溜”,布谷鸟也不时的“咕咕”“咕咕”,欢声连连,满院翩翩,既是对春天的预报,也是欢迎新年的到来。

庭院植树是中国的传统,或椿树、或榆树、或香樟,或柿或枣。是期待,是希望,是心愿。最终都有一个事实,树大栖鸟。

感恩这棵玉兰,花开香溢,引来了鸟。感恩鸟儿,晨鸣如钟,每天如约而至,催我起床,给我欢乐,带我励志。这棵树,种在我院中,长在我心中,成了我快乐生活的源泉。

那日,惠风和畅,几个老友正在院中喝茶,“取诸怀抱,悟言一室”。得意间,“归鸟趋林鸣”,追逐着进入玉兰树的枝间,“放浪形骸”。我们也“欣于所遇”,“径须沽取对君酌”,直至同销万古愁。

日月恒行,天地轮常。今日,玉兰雪皑,飞鸟相还,蓬门已开,能饮一杯无?(2021.02.07)

*作者︱李金匡:河南省方城县交通运输局工作。「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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