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情》：茶香四溢的江南小说

《望江南》：满满茶香的江南小说

思衣谷

小时候和喜欢看港剧，其中很有印象的就是1999年TVB在广西贺州仙婆山取景拍成的《茶是故乡浓》了，那里可以展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方家茶园。该电视剧是讲述了民国时期的方家茶开始是家道中落，后来几个主角经过友情和爱情中历经波折，终也在为及牛终于找到方法，令方、宋两家茶田起死回生。这是关于茶园的兴衰故事，也是TVB难得的乡土励志题材的电视剧。

而放眼文学作品那关于茶园的兴衰故事，当数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得主，浙江农林大学教授、茶文化学科带头人王旭烽的新作《望江南》，则是更为真实地反映了一个江南茶叶世家杭氏家族的兴衰历。因为自古以来，我们都知道杭州的是历史悠久的茶叶名都，其中很有名的茶就有如西湖龙井、安顶云雾、钱塘龙井、千岛银针、千岛玉叶等茶。而这次作者坐标杭州，讲述杭州茶人的故事，就是非常贴地气的。

该小说叙述了新中国成立前后近二十年间波澜壮阔的社会进程中，江南茶叶世家杭氏家族的起落浮沉和人物命运。《望江南》以新中国成立前后的近二十年（1945—1964）为历史背景，正面描写了世代从事茶业的浙江杭州杭氏家族在新中国成立前后面临的火热而又纷繁复杂的生活。小说描写了以杭家人为代表的茶人，克服各种艰难困苦，一步一个脚印重新建设茶事，在新中国的建设和中国走向世界的过程中，他们用“茶”贡献了自己的努力。

作者作为茶文化的研究者，在故事中就体现了很多关于杭州茶文化的地方，在故事开篇就是以吴觉农的大背景事迹作为楔子来展开引出男主人公杭嘉和来作为小说的开端叙述。吴觉农何许人也？他是被誉为“当代茶圣”为发展中国茶叶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其中在这部厚重的小说里，他在为杭氏家族茶园的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使得茶园可以传承的原因之一。

在此书中，我们一开始就可以读到满满的杭州茶文化的浓郁印记，因为这种茶文化已经深入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了，如故事一开头就讲到了杭嘉和与现任妻子羽田叶子的“撒狗粮”情节中，道出了杭州人的日常生活，那就是他们如去五云山一趟，都会到“虎跑打点水，这几日家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得再备点好水。”这自然是用来泡茶的。笔者读到这里，想到初次到杭州旅游时候也游览虎跑的时候，导游也介绍如此一样的杭州人日常情形。作者的写作风格够贴近民生，反映杭州人日常与茶脱不了关系的茶文化的这一点是油然而生的。

而对于茶园的茶叶的真实描写，也体现作者细腻得如绘画般的刻画茶叶。如“茶园东一撮西一蓬，虽然铁黑着脸，在雨中依旧泛起微光……”这种犹如散文诗的描写，充分体现了一个女性作家的柔情韵味，以及体现茶叶的春意黯然感。另外作为茶的研究者，作者自然会在展现茶园的情况是会详细讲述到茶工具的。如第四章就讲到了机器制茶的历史，如讲到三国时期就有了，而到1861年，俄国人李凡诺夫改用蒸汽压力机压制茶叶，中国第一块机制砖茶就由此而生了。此外，作者在小说里也体现吴觉农正确的救茶方针——与同道中人在杭州筹建之江茶厂等发展茶叶事业。

可以这么说，吴觉农就是作者的一套暗线，去牵引了小说中杭氏家族的未来发展当然是前途一片光明的。作者为了体现吴觉农的读茶叶贡献的伟大，在小说里作者也成功塑造了一个温文儒雅的茶文化使者，如就从吴觉农与杭嘉和“会晤”的时候，他的吟诗“炒青已到更阑后，犹试新分瀑布泉”就十分形象体现吴觉农的茶的智慧，以及杭州人爱茶的文人雅士之习性。

当然除了杭州的茶香文化有所体现得非常具体，作者也通过杭州人代表杭家的腊八粥去展现江南人的日常文化。原来杭州人的腊八粥是与佛教的苦行修炼是有故事的，腊八粥的意义是在于“熬制成粥，赠给施主，帮穷人过冬。”这种好的文化延续至今，也自然体现了杭州富有爱心的一面。此外，小说也提到茶粥这玩意儿，如引用了唐朝诗人储光曦《吃茗粥作》就是体现了制作茶粥也是一种消夏习俗，这就体现了江南人的茶生活的智慧。

此外，还在关于炒青技术，以及在第二十八张提到的江南色彩的经典茶歌《采茶舞曲》就充分体现了江南茶人的勤劳工作认真快乐生活的真实写照。此外，作者为了体现杭州茶文化，也在小说情节的推进中，穿插到了白居易的故事，以及白居易写的关于茶的诗歌《寄韬光禅师》《谢白乐天招》，一句“惟能引水种金莲”这就是烹茗井的“真情告白”。此外满满的茶文化之香，作者还在第二十一章借用杭嘉和之口之行动去说到了茶壶的知识。如就介绍了锡包壶是“文意盎然，趣味甚高，做工考究。”

此外，作者也通过杭家作为叙述“平台”，去展现杭州那种地道的茶泡饭文化。或许茶泡饭各地都是有自己的做法，但最为地道的还是要数作者在小说里展现的那种制作方法是最为妥帖的，假如你也想做一道好吃的茶泡饭，读读这小说的第六章关于茶泡饭的部分会帮你很大的忙的。

而就小说人物塑造方面，除了敬业的杭嘉和，以及很有政治抱负的万金油杭嘉和之弟杭嘉平，事实上笔者读到最为有活力和真挚情感的就是杭嘉和的女儿杭盼与曹家远的苦情甘来的爱情故事。杭盼也是茶中之人，但因为肺病受阻很多，但她有一个非常爱的国民党少校曹家远，在经历茶园的兴衰，以及内战，虽然曹家远与杭盼曾分隔两地，但随着曹家远投诚内地，并在与杭盼的姑姑杭寄草及其丈夫（罗力）的谈判中，成功说服了家长，而娶了杭盼，这样的爱情虽然不是可歌可泣，当时贵在日常情侣间的忠诚和真挚和勇气，使得这这样的茶文化小说有了杭州老百姓所寄望的美好爱情故事。这这就是成就这部小说十分有人物刻画真挚深情的一面。

当然还有如杭嘉和的妹夫罗力就说“新中国的茶就是好……你看看现在的茶都出口了，真给中国人长脸。”这就隐喻出了新中国的建设和中国走向世界的过程中，他们用“茶”贡献了自己的努力，说明新中国让人们生活过得美好的。

而在小说中推进体现的关于国家大事，以及茶行业的变化，也着实体现了中国茶小说的魅力所在。这小说反映新中国建国前后的经济发展与社会更迭，不仅涉及国共之争、整风运动、大跃进、文革等重大历史事件及其对小家的影响，还详细介绍了制茶工艺、茶叶品种分类、茶具等茶文化相关的细节。其中国共之争中，作者就以中华民国陆军二级上将陈仪的“中国人不打中国”的崇高正确思想下，就践行地想与虚构的杭嘉平展现了与zhonggong的联系，体现了一种作者爱好平和的思想，如主人公的名字杭嘉和、杭嘉平，就是和平之意，一个大国政治的抱负，一个茶人之家的抱负，充分体现了家国情怀的高贵小说主旋律，使得小说升华到一个更高的层面。

另外小说也继而说到了《关于统一全国税政的决定》《整风运动的指示》就体现了一种整风运动。还有讲到了土地改革对茶园的积极影响。故事结尾自喜剧收尾的，杭家是已经建成半机械化的茶企业，多多为国家产茶叶换外汇的，如最为振奋人心的就是1950年新中国与苏联签订了一个茶叶合同，而杭嘉平是参与者。这就皆大欢喜的，苦尽甘来的喜剧。

大环境自然是想好的态势发展，杭嘉茶园自然蒸蒸日上，但窃以为，笔者还是喜欢主人公杭嘉和的口头禅：“还是喝茶吧。”不管什么是喝茶才是最重要的。喜欢作者以八个字说明茶这回事：品种、鲜叶、加工、制造，这就是小说道出茶叶发展的客观规律。

这部厚重小说读起来非常舒畅，平实，优雅。它展现的不仅是杭州茶人的世家发展史，也是体现了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传递出来的是关于中国人特有的品格和理念。作者也通过优雅的文字，去写出了得满满茶香和茶性的江南茶史，小说也交集了历史回忆和情感想象，使得这样的写出了小说，更具有江南文化的细腻优雅的诗意和力量，写出了中国的风度、情怀和品格。这是一本会飘着满满茶香的江南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