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人对大自然天然存在浪漫的想象,轻松惬意,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逃离城市,溯溪、徒步、露营。但这些活动,都是单向的,只是人向自然索取治愈和放松,却不见人对自然的积极意义。而长期坚守在深山里的工作人员们,生活有更疲惫枯燥的成色,与自然有着更深远的,积极的交互影响。通过蔚来Clean Parks公民科学家计划,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在科学指导下得以了解真实的自然,和真实的野保生活,重塑着自己与自然的长期关系。
文 | 饶桐语
编辑 | Yang
运营 | 虎鲸
群山之王
在李子坝村,你能听到很多人讲自己见到大熊猫的故事。
村支书任华章10年前见过。不是在动物园,而是在自家村庄,在他面前。他记得最开始,是有村民告诉他,看见野生大熊猫下山了,就在村子边缘的一片竹林里。
一开始,任华章还不信,让对方再观察一下。一般而言,大熊猫怕人,不会主动进入人多的地方。但就在两天之后,村民打来电话,十足笃定:“看见了,就是!”
任华章一个激灵,赶忙背上相机、骑上摩托,赶往村民指路的竹林。如果情况属实,他要抓紧上报,看大熊猫是不是受伤了、生病了,需要救治。所幸,情况并不糟糕,这只大熊猫看起来还算优哉游哉,停留此处几天,已经把厚厚的竹叶坐塌,周围的竹子被啃了个遍。
▲ 大熊猫。图 / 视觉中国
那一年,任华章45岁,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见野生大熊猫。距离最近的时候,大熊猫就在任华章的脚边。直到今天,任华章还牢牢记着具体日期——2014年3月1日。当时,村子里正在办酒席,人多、热闹,围观大熊猫的人多起来,或许是受了惊吓,大熊猫开始往村庄中心奔去。
这也是第一次,任华章意识到,野生大熊猫不像电视里、图片上那样温顺可掬。在村道旁,大熊猫迎面碰上一位老人,爪子一挥,对方就倒在地上。任华章吓坏了,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后来,村里还来了不少媒体,用大篇幅报道“野生大熊猫下山”事件,李子坝村成为著名的大熊猫聚集地,轰动一时。
经过这场堪称“混乱”的相逢,包括任华章在内,所有的李子坝村民们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从小生长的村庄如此特别。
相比起那个凭借轻轨穿楼、火遍社交网络的同名地铁站,李子坝村的地理位置更复杂一些。它位于甘肃省文县下辖的一个小镇边缘,登上李子坝村的后山,一脚仍在甘肃,一脚就迈入四川。一条清澈凛冽的李子坝河蜿蜒而下,成为接壤城市四川省青川县的母亲河,再之后,它会汇入嘉陵江,最终汇入长江。
▲ 李子坝。图 / CleanParks
地理位置之外,更让李子坝变得特别的,是此处的丰富野生动植物种类。由于这里地处岷山东端,树木成林,季风带来丰饶的雨水,成为诸多国家级保护动植物的栖息地。
其中,最著名的保护动物,就是野生大熊猫。由于知名度高,在动物保护领域,大熊猫又被称作“伞护种”——野生大熊猫大多分布在陕甘川三省交界处,它们的生存区域往往可以覆盖多个物种栖息地,保护大熊猫,就可以保护更多的物种。
2021年,李子坝村所在的白水江保护区被正式划入大熊猫国家公园,成为国内第一批国家公园中的一个,接近110只野生大熊猫生活在白水江保护区。首批5个国家公园里,还有地处青藏高原的三江源国家公园、盘踞黑吉两省的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海南热带雨林以及武夷山国家公园,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有响当当的名头。
那之后,作为国家公园的一部分,李子坝村不再仅仅是当地村民们赖以生存的村庄,还肩负着为生态教育、科学研究提供场所的使命。如何与大熊猫等野生动植物共存,再一次变成李子坝村最核心、也最被外界关心的课题。
我是在2024年的夏天来到李子坝村的。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生态圈的“闯入者”,李子坝的一切,似乎都充满远离城市喧嚣的况味——人只是这里的一份子,和其它动植物共享自然界的一切,大熊猫会下山,野猪会扎入玉米地。
▲ 李子坝风景。图 / CleanParks
在这里,从村民、志愿者、再到驻扎村落里的自然保护机构、国家公园的工作人员,所有人聚在一起,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野生动植物。在李子坝村的5天时间里,我见过一群人坐在一起,讨论红外相机拍摄到的亚洲金猫的花色和大小,回忆它何时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升成一级,也曾经跟随巡护队夜巡,一条路看见6条婆娑吐信的竹叶青蛇。
一条鱼、一棵树、一方兽径,都是这里明星般的存在。一行人行走在李子坝的林间,指认刺梨、金丝楠木、豪猪刺和八月瓜,一声惊呼,从溪水上空飞过去的褐河乌(一种鸟类)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更不会有话题偏向房贷、车贷,见过多少野生动物,才是当之无愧的勋功章。像村支书任华章这样,和大熊猫“亲密接触”过的,绝对能够被写入人生时刻;大熊猫国家公园白水江分局副局长刘万年,被颇为艳羡地称作有“熊猫缘”,他的“战绩”是曾经在李子坝巡山的两天时间内,见过4只野生大熊猫——此前,曾经有不少媒体特意来李子坝寻宝,辗转进山,但路途陡峭,走了大半天后只能无功折返。
总之,在李子坝,人类绝对不是主宰者,生活在这里的所有生灵,被看做真正的群山之王。
守护李子坝
成为大自然的自留地,不过是这十几年的事。再早二十年,李子坝不是现在这样。
身处岷山,李子坝一直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上个世纪80年代,任华章还在外县读中学,周围同学对李子坝的形容是“从老林里下来的人”。在还没有电灯、没有通讯的年代,人和自然资源之间存在巨大的矛盾,太多人带着斧头上山,涌入这片森林。
最开始,是外村人砍伐榉木,改制成木板出售。李子坝人尝试制止过,但没太大效果——地接陇川,李子坝村被附近8个村子包围,想来分一杯羹的人数不清。管控无果,村民们干脆狠了心,“外地人管不住,那不如我们自己砍”。
李子坝的森林,就这样失去了自己人的保护。村里人把山头外包给村外人,一个个炭窑修筑起来,砍下4斤木材,变成1斤黑炭出售。李子坝村的老书记曾经算过账,整个村子里,有超过150个炭窑,一个碳窑平均每窑能出800斤炭,每10天就能出一窑碳。再加上修建炭窑、改制木地板等用途,李子坝村每年砍伐量能达到40万斤,数字令全村人咋舌。
被疯狂掠夺的李子坝,留给众人的,是几幅惨淡的画面。1992年,刘万年还只是白水江保护局的普通工作人员,他第一次来李子坝时,满山的炭窑,正升腾起一个又一个黑色烟圈。在这样的氛围里,野生动物难以幸免,天还没亮,烟圈还没有升起来,森林里会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猎人拉着猎狗进林了,任华章知道,再过一会儿,就会有猎枪响起,宣告某只动物的生命消逝。
21世纪初,李子坝村的一个年轻人,实在难以接受这一切,向当时的林业部写信,哭诉这场伐木惨案,得到林业部高度重视,很快组织40余人团队入驻李子坝,整治盗伐乱象。那之后,为了能够让保护生态环境这件事变得可持续,李子坝村的村民们,召集起同村20余名年轻人,建立巡护队。
这支建立得迫在眉睫的队伍,是国内第一支农民义务森林巡护队。第一任队长正是如今担任李子坝村村书记的任华章。直到今天,巡护队成立20年,队员们依旧保持着日常巡山的习惯。
守护李子坝,从那时开始,一点一点成为全村人的共识。没有装备,成员们选择带着砍柴刀上山巡护,直到李子坝再没有一个人烧炭。最开始的几年间,也有零星几人闯入山林,偷猎羚牛,巡护队发现之后,将其送进警察局,而后,偷猎者被判刑4年。
李子坝缓慢恢复着。如今,凭借着35种珍稀动物的存在,坐落在大熊猫国家公园白水江片区的李子坝村,在环境保护领域已经颇具名气——尽管大多普通民众依旧不知道它的存在。但包括山水自然保护中心等民间自然保护机构(简称山水)在内,越来越多的“野保人”正在加入到保护李子坝的行列里。
▲ 蔚来汽车工作人员。图 / CleanParks
蔚来汽车也是保护李子坝的一员。两年前,蔚来和山水达成合作,推进Clean Parks公民科学家计划。通过这个计划,很多蔚来用户和普通公民可以在经过报名、筛选之后,成为科学志愿者,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参与在城市里展开的科研调查,或者走入诸如李子坝村这样的国家公园所在地,协助科研机构和相关单位进行科研活动。
也正因如此,我有了来到李子坝村的机会。这一次,我和其余科学志愿者所共同参与的,是一项名为李子坝鱼类调查的项目。任华章说,在几十年前,李子坝河鱼群翻飞,起码有30多种鱼类存在,比如滑溜溜、空手都抓不住的野生大鲵。但在被疯狂掠夺的20年,山脚餐厅也能端出一盆1000多元一斤的大鲵汤。另一面,就是李子坝的鱼群一度枯竭。2020年的那次调查结果显示,李子坝的鱼类只剩下3种。
▲ 李子坝的鱼类样本。图 / CleanParks
如今,长江十年禁渔开启,作为长江重要支流之一的李子坝流域又因汛期改道,河流生态发生了变化。因此,科研人员需要再次对李子坝河的鱼类多样性情况进行调查。得到这项需求之后,山水很快响应,同合作方蔚来一起发起公民科学家志愿者征集。最终成行的一行人里,有像我这样,充满热忱的普通人,也有来自高校、研究院的鱼类和生物专家,以及当地向导、国家公园保护站的工作人员。
夜幕降临,一行人在李子坝河的不同点位撒下渔网。带着“李子坝味儿”的事时有发生,第二天早上,收回的网少了一个——有村民看到渔网,不知道是做科学调查,以为又有外人进山捞鱼了,直接把渔网拾起丢掉。正是巡护队的认真细致,村民的自觉与责任,才筑起李子坝生态保护的高墙。
最终的调查结果显示,李子坝河的鱼类数目达到6种,尽管远不及数十年前的30余种,但还是比四年前多了一些,其中,还有此前从未被记录在册的中华花鳅。而这些调研数据,不仅会成为大熊猫国家公园的科研资料,也会为李子坝村的自然教育素材。
就是这样,越来越多、原本远离这片西南深山的普通人,加入到守护李子坝的队伍里。
▲ 图 / CleanParks
挑战
加入守护李子坝的人里,也有蔚来车主向昱。
从2020年年底开始,已经有多位科学志愿者参与到蔚来“Clean Parks公民科学家”科研项目里,其中,有不少报名者都是蔚来车主——在合作之初,蔚来就和山水确定,志愿者的筛选由山水负责。尽管是蔚来的车主,但依旧需要通过报名、面试,才能最终有资格参与。
向昱就是在蔚来车主社区里看到招募的。那一回,他参加的是“文县瑶螈调查”。这是一种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主要分布区域就在文县李子坝,因此得名,又随之成为当地的“明星物种”。国家公园的科研人员们希望能够摸排文县瑶螈分布的所有点位,但这件事工作量不小,因此对外招募了志愿者。
向昱是80后,主业是做土木工程,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工作和生活都远离自然。最开始看到这个项目的时候,他算不上支持,报名带着“一探究竟”,甚至是质疑的味道,他觉得,有太多所谓的环保项目是打着环保旗号、实则是一场作秀。他想亲自试试看。
直到来到李子坝,并不“舒适”的一面在他面前展开。城市人对大自然天然存在浪漫的想象,轻松惬意,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想要逃离城市,溯溪、徒步、露营。但长期坚守在深山里的工作人员们,生活有更疲惫、枯燥的成色。
文县瑶螈是喜阴畏光、昼伏夜出的动物,志愿者们需要学着先把自己的作息颠倒。白天,上山摸排点位,晚上吃过晚饭,再出发寻找文县瑶螈,上山路就得走一个小时。夜晚工作时,李子坝人引以为傲的山野胜景隐藏在夜幕里,手电筒照亮的地方,冷不丁就有毒蛇、毒虫,或者偷摸爬到小腿处开始吸血的蚂蟥。
▲ 环保志愿者。图 / CleanParks
蔚来员工Eugenia是“Clean Parks公民科学家”计划的负责人。她告诉我们,在公民科学家计划里,每一个项目都是当地真实要开展的科研活动,经过内部评估,可以让公民参与之后,才会对外招募。就像鱼类调查、文县瑶螈调查,都是先有实际需求,才有的后续招募,而不是“特意为城市公民策划一个游玩活动”。
公民科学家计划筹备初期,蔚来内部很多人不理解。蔚来本身是智能电车企业,天然和环境保护的议题挂钩,此前,已经与包括世界自然基金会等多个组织机构达成了生态环境保护方面的合作。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无论是“国家公园”,还是“公民科学”,都是很新鲜的概念。甚至于“公民科学家计划”的命名,都颇有周折,Eugenia记得,还有人提出就叫“小小科学家”之类的名字,觉得它更容易被人理解。
但她还是坚定地保留了这个名字。公民科学家的英文是citizen scientist是由美国鸟类学家里克·邦尼和英国社会学家阿兰·欧文提出的概念,指的是让越来越多的业余科学爱好者参与到主流科研活动中,帮助科学家完成一些庞大的基础数据收集整理或琐碎但不可或缺的在地执行的工作。Eugenia觉得,没有哪个词,能够比“公民科学家”更能够涵盖项目的实际意义。
那段时间,她还花了很多时间,去解释为什么要把保护自然这件事变得有点“复杂”——为什么放着容易的不做,不去种个树?不去发传单?或者只是开车到风景优美的地方,旅游一趟,拍摄纪录片,念出一段环保口号?
那不一样。Eugenia说,她是90后,从小热爱自然,喜欢和动物、植物打交道。毕业之后,一直在做环境保护相关的工作,直到两年前加入蔚来,加入Clean Parks。相比起一些简单的行活儿,她把这项计划当做一个影响更多人、愿意投身野保的契机,是一个真正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业。
她觉得,成为科学志愿者之后,公民们所扮演的,不再仅仅是朝大自然单向汲取能量的角色,也需要向大自然付出自己的心力——相较于单纯的“逛公园”或者“亲近自然”,更被公民科学家计划强调的是科学性,能够为生态保护科研做真正的贡献,同时也能为参与者提供极大的幸福感,甚至重塑他们与自然的长期关系。
在此之前,国内还没有广泛践行这类活动的组织机构。显然,大部分公民依旧是缺乏科学素养的普通人,组织方想要同时平衡项目的专业性、公众性,不是一件容易事。但蔚来觉得,作为有能力、也有愿景迈出第一步的先锋企业,这样更难,却也更有价值的新尝试,是有意义的,甘愿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先锋者”。
执行者们需要让项目在细微处落地。山水工作人员陈永睿说,他们想出的办法是,将科研项目分解,拆分得更细、更容易标准化,再通过充分的行前会和培训,保证每个参与者都能够获取有价值的数据。
比如,向昱所参加的文县瑶螈调查,就是分作4、5人一组,每组里,都有一个当地向导、一名来自山水或者国家公园的工作人员、两名志愿者。其中,志愿者们负责记录样本数量、测量水坑大小和水温、测量样本的长度等。
▲ 志愿者小组。图 / CleanParks
相比起一些辨认类科考项目,这是更能被普通人掌握的知识。而这种人员配置也经过考虑,能够保证在安全的同时,控制人数,让每一个志愿者都发挥作用,避免旁观。
另一位同样参与过公民科学家计划的蔚来车主Chris告诉我,专业人员的带队,让她学会了安装红外相机、辨认动植物足迹、兽径还有很多动物知识。
2023年夏天,Chris参加的“貉口普查”,带队学者是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青年研究员王放。那一次活动,包括Chris在内,陆续有超过200位志愿者参与到这项调查里——分为数个小组,走进上海的各个小区,调查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貉在城市里的出没情况。
这和很多拍照打卡的公益活动都不一样。此前,Chris参加过另一个公益机构组织的水葫芦入侵调查,但连培训都没有,自己开着车找,只需要把疑似水葫芦的照片拍下来发到群里,直到活动结束,她也没能确定,水葫芦和菰究竟有啥不同。
如今,多方努力下,蔚来“Clean Parks公民科学家”计划正在变得完善,也早已不止在李子坝展开。包括李子坝所处大熊猫国家公园在内的5大国家公园,还有分布在城市里的自然保护地,都是Clean Parks的目的地,在专业人员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普通人走近这些地方,了解真实的自然,和最真实的野保生活,真正地为生态环境和物种多样性保护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 图 / CleanParks
所有人的国家公园
Eugenia观察过很多志愿者。项目结束后,一个明显的变化是,他们往往会对国家公园、保护区产生更强烈的主体意识,参与的强度越高,志愿者们越会把自己当成自然的一份子,而不再是旁观者。
向昱也一样。山里寻找文县瑶螈那几天,最多的工作其实是刨土、拨开死水坑里的落叶——文县瑶螈的卵或者成体就藏在其中。最开始,向昱还有点怕虫,用棍子拨,到最后,想要找到新点位的意愿太强烈了,向昱直接上了手,比在场的工作人员还认真。陈永睿和他一个组,形容向昱那种状态,是彻底代入野保人的身份了。
志愿者们的很多细致想法,也派上了用场。测量数据的时候,向昱提出,志愿者们辅助测量各项数据,但最关键的经纬度,向昱让工作人员来测量,避免有心之人能够顺着数据找到文县瑶螈的具体点位。这个建议后来被工作人员们采纳,成为项目的新规则。
两年的探索之后,蔚来和山水都希望,公民科学家计划能够进一步“破圈”。目前,公民科学家志愿者报名的人数,大概在10比1的比例里。一般而言,一个科研项目会召集10-15个志愿者左右,报名人数确有数百人。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通过蔚来了解到,还有一部分本身就是环保人士,关注山水已久。
▲ 公民科学家志愿者。图 / CleanParks
为了“破圈”,在公民科学家计划的执行过程里,山水工作人员们并不会严格地限定志愿者们的专业、技能,依旧希望能够在更多普通人中挑选真正匹配的志愿者。也有特殊情况,就像文县瑶螈项目,由于工作量大,又有夜晚工作,在筛选志愿者时,还要对对方的身体素质进行测评,有志愿者写自己的工作是健身教练,成为这回招募的加分项。
今年下半年,蔚来还将和山水一起,助力国家公园“科学志愿者招募平台”上线,推动更多人的加入。毕竟,目前而言,大部分民众还对国家公园的概念感到陌生——和一般的风景旅游区不同,国家公园本身就承载着科普教育的使命,但为所有人开放的同时,这些区域生态更原始、更脆弱,就更加需要外界的保护。
这也是大熊猫国家公园白水江分局副局长刘万年,愿意支持这项计划的原因。就以白水江片区为例,其整体面积超过18万公顷,外界想要进入这块宝地并不算难,这里本身就生活着原住民,不论一些野路,也有其他近100个进入国家公园的通道。
尽管有村民巡护队、国家公园工作人员的巡山和管理,依旧难以保证每一个进入此处的人,都能够自发地保护生态环境。沿着李子坝河的乡村公路,还是有旅客自驾来此,烧烤、捉鱼、留下垃圾。最夸张的一回,是有传闻说山里某条河里能够淘金,有人偷偷摸进山,然后在复杂的山林环境里走失,不得不打电话求救。
公民科学家计划,显然提供了一种更安全、也更有价值的进山方式。国家公园的科研调查需要志愿者帮助,原住民们需要经济支撑,而当科学志愿者们能够以保护自然的目的走进森林,那将是大家想象里更加理想的状态。
更何况,成为公民科学家志愿者的经历,的确会让更多人的心态转变,保护自然不再是一句口号。
▲ 图 / CleanParks
从山林回归城市,更多的时间里,Chris的身份是一名英语教师,在上海教了20年英语。她性格开朗,好奇心强,喜欢动植物,这些都是她多次报名“公民科学家”志愿者招募的理由,更重要的是,她想把自己在自然界的所见所闻传播给自己的学生们。
每次结束一个项目,Chris会将自己的见闻写两篇文章,一篇英文,一篇中文,包括学生在内,有很多人看过她的文章,也对自然保护、科学调查有了兴趣,想要尝试加入到自然科学研究的行列里。
那个一开始抱着“质疑”的心态前往李子坝的向昱,会在土木工程的项目里更加注重环保。他买回最好、最贵的设备,避免污水排放,影响河流生态。
离开李子坝一年的时间里,向昱会时常想起这个地方。他也写了几篇日记,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分享出来。后来,一篇文章还被四川一家期刊收录,向昱将稿费全部捐给山水,他觉得是自己对野保事业做出的一些微小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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