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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虫探秘:我与它们的奇妙世界

07-25

鸣虫探秘:我与它们的奇妙世界



鸣虫顾名思义就是会鸣叫的昆虫,而我们玩儿的是善于鸣叫且鸣叫声音动听的昆虫。

人们蓄养的鸣虫品种很多,比如蝈蝈、蛐蛐、油葫芦以及各种蛉子等,北方以京津为鸣虫的主要市场,蝈蝈、蛐蛐、油葫芦是主要的赏玩鸣虫,虽然也有蛉子售卖,但远不及这三种受众群体大;而南方以上海、杭州为主要市场,更多的虫儿友偏爱蛉虫,也许是南北方人性格的差异原因吧。不过这些年,北京虫儿友养蛉虫的越来越多,南方虫儿友养蝈蝈的也日渐兴盛,交通的便利和网络的发达,让南北方文化的交融变得更容易了。

蝈蝈、蛐蛐、油葫芦这三大鸣虫中,蛐蛐则是南北方一千多年来一直都很兴盛的一个品种。皆因为蛐蛐所玩儿的点主要不是听叫儿,而是斗!所以其学名是“斗蟋”。蟋蟀的生物分类是:动物界-节肢动物门-昆虫纲-有翅亚纲-直翅目-螽斯亚目-蟋蟀科。而蛐蛐、油葫芦都是这个科的昆虫,所以文中斗蟋我按照北京的叫法称为“蛐蛐”而不称其“蟋蟀”。斗蟋就是要斗,北京话叫“掐蛐蛐”。掐蛐蛐之风据说始于唐代,后经宋、元、明、清沿袭至今。其中只有蒙古人统治中国的元代,掐蛐蛐不太兴盛以外,其他各个朝代都是民间甚至宫廷内盛行的游戏。

掐蛐蛐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这是诗经中的一段。古人于蛐蛐所做诗文很多,连白居易、杜甫、张维这样的大文豪都以《促织》为题作诗,可见蛐蛐在我们生活中的地位!

自唐代出现养蛐蛐开始,至宋朝此风渐盛,北宋灭亡以后,南宋出了一个叫贾似道的宰相,他不顾国家大事,躲在杭州西湖畔的半闲堂中潜心蛐蛐“研究”,被称为“蟋蟀宰相”。不过他的研究确有成果,编撰了一部《促织经》,虽字数不多,但却是最早的一部蛐蛐专注。不仅仅是宰相误国玩蛐蛐,后又有明朝皇帝也对此津津乐道。明宣宗朱瞻基更是一个蛐蛐迷,他下令苏州等地蛐蛐产地的知府进贡蛐蛐,不达标就会被斥罚。此举劳民伤财,百姓受苦不叠,蒲松龄的《聊斋》中便有一篇《促织》就是讽刺明宣宗当朝不顾民间疾苦,只图自己享受。印象中我小的时候还看过这篇《促织》改编的动画片(也许是电影,记不清了)。国家的老大好于此道,那民间自然此风盛行。自宋朝贾似道著《促织经》后,明清两代至近代皆有多人编撰此类书籍。如明朝袁道宏的《蓄促织》、刘侗的《促织志》,以及清朝石莲所著《蟋蟀秘要》,近代李石孙写的《秘本蟋蟀谱》等等,其中以清中早期著书较多。现代自然首推中科院教授昆虫学家吴继传。其关于鸣虫著书数部,其中以最早期的《中国斗蟋》最为精彩。

要说玩儿蛐蛐,,北京孩子大多都有过捕捉和斗的经历,我也不例外,小时候夏天主要的娱乐就是捉蛐蛐,斗蛐蛐。甚至一直到上班,还在进行着蛐蛐的捕、养、斗的“工作”。

第一次认识蛐蛐,是五岁的是时候爸爸带着我在大河边逮的,那条河不知道现在是变成暗河了还是被填了,就是现在慈云寺桥的位置,走向是南北的,完全就在东四环下面。蛐蛐逮回来,放在一个土黄色硬纸盒的圆筒里,样子和大小与现在吴裕泰的硬纸盒茶叶罐差不多,不过纸盒外面有封蜡,原本好像是装药的。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让小虫子们能透气吧)偷偷的把纸盒盖从里面撕开了一个小洞洞,洞很小,蛐蛐不足以钻出,但是第二天早上,小洞洞变成了大洞,盒中的蛐蛐成功越狱。爸爸看到后告诉我,蛐蛐的牙齿很厉害,它们是从我撕破的地方,把洞咬大,逃之夭夭了。最早的记忆就是这些,直到搬家,我也大了一些,开始自己逮蛐蛐,由此投入了一项持续十几年的“研究工作”。

上小学了,也自由了,和小伙伴们敢跑到离家将近一公里远的和平里火车站附近。玩的范围大了,逮蛐蛐的机会就多了。

那时候从家往西没多远就是一个村子,村子里面老房、破墙到处都是,蛐蛐自然更是不少。每到暑假,上午睡到自然醒,写完作业下午就开始西行捉蛐蛐了。草丛、墙缝、砖堆,一个不能落,尤其是草丛里面的石板或木板下面,蛐蛐一定有很多,一般也会有一只个头儿比较大的。有一阵子,只要闻到腐败的野草混合着潮湿泥土的味道,就开始兴奋,小脑子里想的就是:这里面一定有蛐蛐。那时候也不懂节气与蛐蛐的关系,从野地里开始有蛐蛐叫一直逮到野草衰败枯黄,到处都逮不到蛐蛐了为止,根本不知道逮蛐蛐其实应该在处暑与白露之间的这十几天之间,早了虫子太嫩,晚了虫子过于老结。反正是有时间就去逮,这是那些年最大的乐趣!

在一个烈日的午后,我在一个野草从中,半人高的砖堆在身旁。掀开石板,一只通体发红蛐蛐从石板下蹦到砖堆上,转瞬钻了进去。我就开始翻砖,砖堆中不仅仅是跑进去的那只,里面还有很多,这让我停不下手了。两个多小时后,砖堆的位置看见了土地,而我左侧却站起了一个和原来差不多的新砖堆。不知不觉中,几百块砖被转移了。还记得那次汗是出透了,而收获也是异常的丰富。

北京以前一直是好蛐蛐的产地,在西山周边、海淀苏家坨、昌平十三陵附近经常会有将虫出现。即便是在东直门外我也曾经逮到过一只六七厘的将军。这事后边再说。全国蛐蛐的产地以山东宁津、宁阳,河北的乐亭、沧州、易县、南方的江浙沪徽一带。其中以山东蛐蛐更为出众。因此,山东河北的蛐蛐被称为“北虫”,江浙沪徽的蛐蛐被称作“南虫”。全国历年的斗蟋大赛中,山东蛐蛐问鼎次数最多。比赛中的蛐蛐绝大多数都是虫友从各地捕虫农民的手里收上来的,因为向自己亲手捉到一只好蛐蛐,需要的不仅仅是经验和吃苦,还需要运气。

曾经有几年我的床下有一半的地方是蛐蛐罐,每个罐子里面都住着一只黑色的小斗士。夜里,床下众虫齐鸣,楼下也是蛐蛐、油葫芦、捞咪伴和着几声蛙鸣。屋里楼下交相呼应,夏虫交响曲,每晚准时奏响。不管是放学回家,还是下班回家,总要用很长的时间烫罐儿、刷蛉房、涮水盂、换食。乐趣在哪儿?不仅仅是斗蛐蛐,还在于捕养的整个过程。每年被我带回家的蛐蛐都有几百只,每次出去逮蛐蛐,少则十几只,多则三四十个纸卷拿回家,一个个的往大洗衣服盆里倒。那会儿还少有家庭用洗衣机,都是一个敞口的大铝盆。大铝盆的直径约60cm,蛐蛐在里面蹦不出来,十几只在盆底可以仔细的挑选。筛出三两只自认为品相不错的,其他的一扭身从窗口又放回了大自然。

我所玩的蛐蛐都是自己逮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卖蛐蛐的。在逮虫的经历中捕到过两只个头比较大的蛐蛐,一只是在靠近和平里铁道的护城河引渠旁,应该算是一只白麻头,方方正正,身体强壮,估计能有8厘的样子,可一掐架才知道敢情是二爷,只开牙,不上口,牙还没挨上呢,转身就跑,后来用了多种方法,还是没戏,就是不斗。另一只则相反,个头也不小,但是不够宽,上等子也许能有6厘多,是紫衣白牙青脖项,姑且叫它紫衣大将军吧。是在我家楼下民工房的墙缝中逮到的。由于当时的自然环境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硬化路面、人造绿植,所以楼下各种小动物小昆虫很多。夜里蟋蟀和蛙鸣是我的催眠曲。有一天晚上在床上听到楼下传来了洪亮的蛐蛐叫声,在嘈杂的虫鸣娃叫中很是响亮。我立刻断定这是一只好蛐蛐。悄悄的下床,穿上衣服,拿上手电,轻轻地开门下了楼。在楼后寻声找到这只蛐蛐藏身的位置。我用嘴叼着手电,左手拿着蛐蛐罩子盖住墙缝,右手用探子伸进墙缝将这只蛐蛐赶了出来,当这只蛐蛐进入罩子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就是当年夏天的大将军出世了。当晚带回家也没有仔细看,随便放到一个空的蛐蛐罐里就睡觉了。第二天一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要品鉴一下昨晚收货的成色。果不其然,这只蛐蛐如我想的一样,色正,架子硬,不爬罐不乱窜,个头还是我当时蛐蛐里最大的。兴奋自不用说,给他换个我认为最好的家(再好也不过是个稍大罐头瓶)也是必不可少的。

它平时很少叫,偶尔夜里在我床下叫几声,其它的蛐蛐多数都立刻哑口,可见他很不一般,虽然到不了虫王的级别,将军是一定够了。这只蛐蛐一生斗架十数场,只败一场,还是败给了小伙伴一条足有8厘的巨大虫子,所胜的打斗都是一两个回合结束,一个喷夹对手必伤,能上第三口的很少。被它打败的对手,不管怎么调养,多数也都失去了战斗能力。发现这个情况,便不再用自己的蛐蛐和它斗了,只是找差一些的虫子给它练练口罢了。

紫衣大将军和小伙伴那条大虫子的战斗一直记忆犹新。

那是一个暑假的下午,我和小伙伴抱着罐头瓶的蛐蛐罐在楼下集合。我这条6厘,他那条8厘,按规矩这样大的体量差是不能斗的,但是我们这些孩子哪儿懂啊。这是一场惊心动魄酣畅淋漓的大战,也是我今生见到的最过瘾的战斗,比现在网上那些所谓了不得的蛐蛐打斗视频强多了。这一斗不知道用了多少回合,两只虫子喷、夹、桥、扭、摔这些动作都出来了,整个过程足有七八分钟。紫衣大将军一直在主动进攻,表现出十足的斗性,而且战法不断的变化,对手那条巨大的虫子则守的严丝合缝。不过一旦对口掐住,紫衣大将军的劣势就出来了,身体小力量不如对方,有时会被对手甩翻,有时会被对手推着倒退,甚至被对手扭翻按在地上,但是紫衣大将军却一直在用不同的钳口向对手进攻!蛐蛐在罐子里打架,我和小伙伴则突突的心跳,都担心自己的虫子受伤,因为蛐蛐掐架,折大腿、掉爪花是常事。可是我们也没有专业工具,蛐蛐一旦掐起来,我们是没有办法分开的。打斗开始后,其实我们俩都后悔进行这次比试,可是斗起来就只能等待分出胜负。好在斗虫结束双方都没有受伤。紫衣大将军虽败犹荣,毕竟重量差着不少,打成这样也是已经是非常棒了。紫衣大将军底子足,品相好,要是放在现在,肯定也是过千的玩意儿。回到家晚上开始逮蚊子,打算给紫衣大将军补充体力。不记得在哪儿看到的,说带血的蚊子、苍蝇头、鲫鱼肉都是蛐蛐进补的食料。尤其是掐架之后的蛐蛐可以给一个带血的蚊子吃,帮助恢复体力。不过这三样我都试过,带血的蚊子蛐蛐确实非常喜欢,而另外两样基本就不吃。

蛐蛐是百日虫,再好的虫子也熬不到立冬,多数霜降前就over了。这条紫衣大将军虽然活过了霜降,但是也不可能再战斗了。它虽然这么牛,其实就是在家门口逮的,并不是远郊的田里或山里。那个时候的环境确实好,我住在三环里,每年都能逮到不错的蛐蛐,青蛙每晚都会在楼下鸣叫。而现在,楼下别说青蛙,就是能偶尔能听到蛐蛐叫都是新鲜的。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整个北京城恐怕都逮不到5厘往上的蛐蛐了,偶然遇到一只,还不如当初逮的蛐蛐秧子大呢。哎,也是,连宁津、易县都没有好蛐蛐了,何况北京啊!

这次紫衣大将军虽然被打败,但是在掐的过程中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斗法。后来才知道蛐蛐的斗口咬法多种多样,崩、举、捏、压、背、摔、拆、推、摇、勾、造桥、麻花、链条、倒叼、磨盘、抱腰啃等等。别看虫子小,其斗性十足,斗法多样,实在是在老天赐予地球的精灵。

掐蛐蛐的高手们,都会给蛐蛐相面。从色、形、头、项、腿等身体特征就能判断这只蛐蛐的战斗力。在古谱中将蛐蛐分为青、黄、紫、黑、白、红六色,每色又分为十几种至几十种,共139个色种。比如青色虫有白砂青、芦花青、蚰蜒青、蟹壳青等38种;紫虫又分为真紫、纯紫、栗紫、茄皮紫、滑紫等21种。不仅仅是颜色有上百个颜色区别,还有八格辨和十二相之说。八格就是:头、钳、脸、项、翅、腿、肉(肚子)、须;而十二相是:形、声、头、眼、牙、须、项、翅、身、尾、小足(抱抓)、大腿。不管是八格辩还是十二相其实都是大同小异,通过观看蛐蛐身体的各个部位来判断蛐蛐的战斗力。不过照我看,就是头大(头大牙就大),身宽(身宽力量就足),腿粗(大腿的力量很重要)。至于什么色的虫要配什么色的腿,什么样的斗丝更好,我是如坠雾中,不学也罢!

要说玩儿,北京人可以说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地方,满八旗的遗风百年不衰,但是斗蛐蛐,这些年北京远落后于江浙沪一带。也许因我非圈内人,看到的报道也都是江浙沪一带的原因吧,总之北京斗蟋界的事儿近些年听之甚少。每个斗蟋繁荣的市场都有公养棚,凡是准备参加赛事的蛐蛐都要提前十数日进入公养棚,避免虫主做手脚。做手脚的方法应该很多,我知道的凤毛麟角,更没有实际接触过。最低劣的手段就是用药水刷蛐蛐牙,这些药水都是有毒或有刺激性的,但不至于让蛐蛐很快死亡。当蛐蛐牙有毒性的时候,别的蛐蛐避之唯恐不及,何谈掐架。还有喂兴奋剂的等等,所以公养棚应运而出,避免了赛前做手脚。斗蟋圈儿内的讲究也很多,咱这外人就知之甚少了!

儿时就是用这样的大铝盆筛选蛐蛐

















蛐蛐罐

小时候养蛐蛐根本不知道有专用的蛐蛐罐,罐头瓶儿和各式各样罐子甚至大号的子弹壳都可以成为一只蛐蛐的容身之所。后来知道了,养蛐蛐要用蛐蛐罐,不是拿个罐头瓶里面砸上土就可以了,蛐蛐也需要一个透气保湿的好房子。

蛐蛐罐南方多称为“盆儿”,分南北两种,即南盆北罐。南盆历史较早,约始于南宋,北罐应是由南盆发展而来。南盆也称“苏盆”,罐壁较薄,内腔宽大,造型偏扁,形制多样,除了圆盆之外还有六角盆、八角盆、腰子盆,有多足盆、圈足盆,兽足盆等。苏盆的纹饰更是北罐所无法比拟的,以古兽纹、龙凤纹、山水纹、花鸟纹、人物纹为主要题材。苏盆不仅是外观多样,制盆的材料也是有讲究的。要用取自地表一米以下的土,且要在秋天取土,堆放在野外,经寒冬的冻结再融开,土质就发生了变化。到来年三月,把历经一冬的土加水搅成泥浆,过滤去相对粗的颗粒,再用脚去反复踩踏,如同揣面。这样的泥才可以做出上品苏盆。在制坯、阴干、上窑、烧制等工序中也有很多要求,哪一条出了问题,烧出来的苏盆都难成佳品。

北罐外观简朴厚重,透露出北方人的质朴敦厚。北罐多是澄浆泥罐,其制作方法虽不繁复却也不是简而易得的。土要经过堆放、冷冻、反复的淋洗、过滤、沉淀后进行制坯、阴干、烧制。北罐高且壁厚,外观少有纹饰。北罐以赵子玉制为翘楚,真罐有白泥、紫泥、藕荷盆、太子盆、全福、永胜等十三种。而赵子玉罐的仿品在清中期就已经很多了,连南罐制造大师邹东帆也仿过赵子玉的“大恭信”。南罐制造大家中并无一人可与赵子玉齐名,故赵子玉为古今蟋蟀文化中制罐第一人。

南罐纹饰形制多样,精于工;北罐简朴实用,重于器,这也体现了南北文化的不同。

了解蛐蛐罐,就开始对澄浆泥的罐子动心思了!无奈囊中空虚,只能望梅止渴!

上班了,手里有了点儿小钱儿,花了当时一个月半的工资,买了一对仿赵子玉的澄浆泥蛐蛐罐。我对澄浆泥的罐子觊觎已久,终于在水锥子市场下了手。这是一对标准的北罐,厚重而规矩,罐底印着双框阳文古燕赵子玉造。九十年代初赵子玉的罐子不可能是新的,如果是真的,也得百倍以上的价格了。虽然这对罐子是仿品,但是质量绝对一流。经过了二十多年,现在这对罐子燥气全无,养虫儿是再好不过的家什了!所以这对宝贝罐子每年一定是最好的两只蛐蛐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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