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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甘肃的重大考古发现:一座充满奇珍异宝的大型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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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甘肃的重大考古发现:一座充满奇珍异宝的大型古墓

“贾湖遗址”的发现,推翻了母系社会在前,父系社会在后的流行观点,考古专家们身披日月手揽风尘,夜以继日地将古代文物展现在人们眼前。

中国深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也随着一个个文物的出土得到印证,2019年,甘肃地区就曾出土一座大型古墓。

墓中奇珍异宝无数,这无疑是对中华古韵进一步提升的一个有力佐证,然而,考古专家们却不敢看墓志铭。

祁连山下墓葬出

祁连山脉位于青海省与甘肃省的交界地带,对于中华文明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祁连山脉亦是沟通古代中国东西部地区的必经之地。

李白就曾诗以“天山”来称赞祁连山,而在匈奴人的固有观念里,向来以祁连为天,“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一首《匈奴歌》,将祁连的形象跃然纸上。

2019年9月,在祁连镇岔山村北东、西、南,三山环绕的小山岗上,天祝县的自然资源局正在整备土地。

小山岗上泥土飞扬,工人们热火朝天,恰在这时,一块青砖露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地下可能会有墓葬。”

一时间,这个想法出现在了众人的心头,有种难以言明的兴奋感慢慢升起,现场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领导站出来做了决断。

他当机立断,将发现墓葬的事情报告给了当地的有关部门,当地有关部门接到消息后,立即派遣了几名考古专家,到现场进行勘测。

接到命令后,考古专家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运用专业知识,以及丰富的经验在经过一系列的鉴定之后,得出这可能是唐代的墓葬,观其规模,可能还不小。

这个认识,让现场的考古专家们激动不已,要知道,这样的墓葬一旦开采,那么对于中国的历史又将是一次新的发现。

其后,考古专家们将得出的结论,以及现场的大致情况,详细记录,带回单位向领导层报告,再经其转告给国家文物局,等待国家文物的进一步指示。

国家文物局很快收到消息,并且在第一时间组织会议,对发现的墓葬是否发掘问题进行进一步的讨论。

大大小小,激烈的争议之后,国家文物局达成统一共识,批准了对墓葬的开采工作,甘肃省文物局响应国家文物局的决策,协调甘肃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单位组成联合考古队进驻祁连镇。

充斥着未知和挑战,满怀着憧憬与期待,考古专家们进入到了祁连山北麓,为揭开墓葬神秘的面纱摩拳擦掌,翘首以待。

观察墓葬周圈并没有被盗猎过的痕迹,保存的也十分完整,墓葬为单室砖室墓,其中由风土,木道,壁龛,墓室等构成。

零零散散落着些精美的彩绘俑、西龛43件组、东龛27件组……顶部悬挂的壁画精美非常,也是由此,专家们判断墓葬应当是出自于唐朝。

不敢看墓志铭

考古专家们开始了对于墓葬的抢救性的发掘,先是在墓葬外部,搭建了一个“工作室”,以供发掘前期的准备工作。

温度一天天的降了下来,天气也逐渐的越发恶劣起来,考古专家们即将面临的不仅有开采的艰难,还有严寒的考验。

大雪将帐篷压扁,却也阻挡不住考古专家们的热情,挨个对墓葬中的物品进行清理,将倒塌的墓门移开,真正的考验也才刚刚开始。

先是清理出了一些金器、银器、鎏金铜器,还有些彩绘俑,乱糟糟的堆了满地,在挨个的将这些拍照、扫描、绘图、提取之后,这个墓室的“秘密”也才刚刚展露眼前。

为了更便于行走,也为了不损坏这些散落满地的器物,专家们在墓室内搭起了高高的脚手架,至此,专家们的行走方才变得慢慢自如了起来。

慢慢向里,专家们看到了位列中央的墓志铭,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墓志铭会刻着墓主人的生平线索,那么这个墓室的“秘密”也将不再是“秘密”了。

入目所见,四四方方的石质墓志铭,造型别致,分上下两层,上为墓志盖,下为墓志,中间以丝绸隔开。

走进再瞧,就看到了在墓志盖上,方方正正刻着的“大周故慕容府君墓志”九个大字,墓主人的身份好像呼之欲出了。

要知道,“大周”乃是武则天称帝时的国号,这就又与壁画上的人物景象连接了起来,专家们确定这就是唐朝的墓志。

接着,“慕容”二字,倘若追溯到武则天在位时期,彼时的甘肃地区仅有吐谷浑王室,复姓慕容,再结合此墓葬的规格来看,墓主人为吐谷浑王室成员无疑。

只是如果要确定,墓主人究竟是吐谷浑王室的哪一位成员,专家们这时才算犯了难,其实,只要翻开墓志盖,一切的谜题都将被解开。

然而这近在眼前的墓志盖,专家们却不敢揭,这墓志铭,专家们也不敢看,这又是为何呢?

墓葬的主要负责人刘兵兵不无无奈的开口道:“根据过往的经验,像这种中间包着丝绸的,如果丝绸上有字的话,掀开,要不了多久,这些字就全部没有了。”

虽然,现场的专家们没有一个人确定这中间的丝绸上一定会有字,但是倘若有呢?

如果有,那么如此“金贵”的丝绸,就因着冒失的举动而造成“意外”,那将是考古的一大损失。

谨慎起见,专家们并没有立刻对墓志进行操作,再加上,工地上的条件有限,无论怎么看,墓室都不是掀开墓志盖的绝佳之地。

众人在商议之后,决定暂时不掀开墓志盖,等到将墓志移回恒温恒湿多考古实验室之后,再进行开取。

专家们踌躇不已,不敢看墓志铭,不敢开墓志盖,究其缘由,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文物而已。

提取墓志

在如此杂乱的环境下,想要完成墓志的提取,,并不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而且墓志由于石质,自身也有一定的重量。

专家们在对墓志进行测量之后,认为此墓志大概有100来斤重,瞅着这重量,若想要安全提取离开,恐怕需要4个人方才能够实现。

再次对墓志周边进行考量,专家们最后决定,先将墓志旁的器物一个个移走之后,再来搬动这墓志。

说做就做,专家们拿着写好的标签,对着地上散落着的天王俑、镇墓兽这些进行标记,看了又看,转头对着外面的同事吩咐道,

“去做几个箱子来,天王俑、镇墓兽都需要,按照大小做就好。”

说完,闷头继续标记,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地上散落的残缺的天王俑、镇墓兽搬到安全的空旷地带。

一个个天王俑和镇墓兽从地上被挪开,专家们一边搬动,一边将其按照规则进行“拼接”放置,而这些器物,再一次引起专家们的惊叹。

天王俑、镇墓兽,个数多而杂乱,虽然它们大多残破不堪,但是从其上的细纹来看都可窥见当年技艺之精湛。

等到墓志周围的天王俑和镇墓兽被尽数移走之后,专家们这才发现,这些器物虽大多为天王俑或镇墓兽,制作精美但是形状多有差别,各有特色,每个天王俑手上的武器也有所不同。

等到墓志周围被清理出可操作空间之后,专家们便开始了墓志的提取工作,方形的青石质地,志盖宆顶,底边长54.5厘米,宽54.2厘米,顶边长39.6厘米,宽39.6厘米。

专家们先是用保鲜膜将墓志完完整整的包裹起来,做第一层防护,接着,便开始搬动了,跟专家们所料不差,墓志确实十分的沉重。

这对于专家们来说无疑又是一次体力的考验,可是他们没有时间犹豫,所有的工作都是在紧张中进行的。

“小心,小心。”

几人一边搬动,一边互相鼓劲,既要将墓志成功移走,又不能使其损伤分毫,这无疑是个非常重大的考验。

“再拿个木板来。”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纵使墓志非常的重,在众人齐心的努力之下,终于将墓志移动,搬出墓室。

墓志被运送前往考古实验室,等待进一轮的操作,墓室现场的发掘还在继续,越是深入,挖掘出来的器物越来越多,对于“墓主人”的身份也愈发好奇起来。

这么庞大的墓室,这么多精美的陪葬品,都可以想见“墓主人”身份的高贵,专家们手上动作不停,想着能够尽快解决,毕竟实验室里,还有“墓志”在等着他们。

墓主人身份大揭开

墓葬现场的发掘工作尽数结束,墓内出土的也大多是彩绘陶、木俑群,另外还有彩绘的木质床塌、胡床、成套武器装备、木质饮食乐舞模型以及丝织品等。

通过考古专家们的进一步研究,“墓主人”身份的神秘面纱也最终被揭开,整篇墓志共刻有392个字,洋洋洒洒,既交代了墓主人姓甚名谁,又交代了关于吐谷浑王族,所不为人知的那些“隐秘”。

阴山,位于如今的内蒙古中部山脉,但是,在4世界之初,那曾是吐谷浑先祖率领众人西迁的第一站。

不论朝代更迭,单就从现有的丛书来看,“阴山”对于吐谷浑族人,意义重大,适而,墓志中介绍慕容智为“阴山人”就可以理解了。

志文写明了慕容智是可汗的第三子,且明确言明“父诺曷钵,尚大长公主,驸马都尉”,这就说明慕容智的母亲应当就是弘化公主,那么慕容智应该是诺曷钵的嫡三子。

“王以龟组荣班,鱼轩懿戚,出总戎律,敷德化以调人;入奉皇猷,耿忠贞而事主。”

隋唐时期,由于中央上朝的国力强大,周边的游牧民族多有进贡,甚至为了得到朝廷的信任,不惜派遣王室子弟入京城为人质。

志文中,特意提起慕容智曾入侍宫廷,也就说明,慕容智曾经也是这入朝为质的大军中的一员。

只是可惜的是,虽然慕容智此人智勇双全,名誉响彻藩邦,最后却因病在宁夏吴忠逝世,同年九月灵柩被运至武威,归葬于其父诺曷钵的“大可汗陵”。

“慕容墓葬”的发现,不仅为研究唐代吐谷浑王族谱系、吐谷浑王族墓葬及相关问题提供了重要资料。

同时,也为研究和复原唐代高等级墓葬及其葬制葬俗等听过了重要借鉴,是唐墓、吐谷浑墓葬考古的重要发现。

慕容墓葬的发掘丰富和拓展了丝绸之路的物质文化资料,对推动唐与丝绸之路沿线民族关系史、交通史、物质文化史、工艺美术史等相关领域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另一方面,是对人们固有观念的一次抨击,按照民国初年至1978年,在武威南山青咀喇嘛湾一带出土的《弘化公主墓志》、《慕容明墓志》、《慕容忠墓志》……

之前,在学者的固有观念里,“阳晖谷”就是吐谷浑王族在唐朝时期的唯一归葬之地,而《慕容智墓志》的出现无疑打破了这一固有观念。

结合过往墓志与“慕容智墓志”来看,专家们不难得出,吐谷浑王族是从弘化公主开始,建立了新的家园,新的墓葬之所。

而早于慕容家族的其他人下葬的慕容智,所葬之地,自然也就与其他人有所差别,这无疑是对中华文化的又一次解读。

按照常理来说,中国人自古就有“落叶归根”的想法,因此,这种更换葬地的事情也就很少见,因此结合历史背景来看,好像又不难猜测。

武则天在位期间,曾采取一系列反击吐蕃的政策,吐蕃与唐人多次交锋,伤亡惨重,有可能是在此期间,吐谷浑的“大可汗陵”未能幸免于难,也有可能是与势力的更迭有关。

慕容智墓是目前发现和发掘的时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出土信息明确,为下一步的考古工作指明了方向。

参考文献:

《唐慕容智墓志考释》2021年

《甘肃祁连大墓发掘记》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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