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道》良言第35讲：奇石的均衡美与对称味的缺失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自然界中到处可见的对称形式，比如鸟类的羽翼，比如花木的叶子，比如动物的眼睛，等等，但在天然的奇石形式中，却很难发现。同样，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制作的用品，也是随处可见的对称形式，比如飞机、汽车，比如电脑、手机，比如桌椅板凳，等等，但是在天然的奇石形式中，却依然很难发现。

如果您收藏有天然的符合“对称”形式美法则的奇石，比如形状像圆球体、椭圆体、正方体，等等；比如形状像人物、动物、植物，等等，那么，它们的“对称”形态在视觉上就能够让人产生一种均匀、协调、典雅、庄重、完美的朴素美感。显然，那些奇石肯定存在着审美价值。收藏好喽！

但是，在现实中，具有那样“对称”形式美的天然奇石，是绝对不存在的！因此，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欣赏具有“均衡”形式美的天然奇石。

比如灵璧纹石《观自在》（见图1），它大致呈现的长方形的形体，是没有什么审美价值的。关键之处在于该奇石的右半部分，这里的三处石纹形成了“虎”的三个眼睛的图案：上面的一对眼睛由两个半圈形石纹所构成。这一对眼睛，它们比较符合形式美的“均衡”法则，但不符合“对称”法则。显然，这里的“均衡”，它指的是布局上的等量不等形的平衡。

当然，在这里，我们并不是要把均衡与对称孤立起来、对立起来。

图9 《观自在》 灵璧纹石 25·10·18cm 吕耀文 藏

事实上，这二者之间是互为联系的两个方面。根据百度百科的内容，“对称能产生均衡感，而均衡又包括着对称的因素在内。色，声，线的对称、均衡组合，是形式美中比较常见的现象。然而也有以打破均衡，对称布局而显示其形式美的，但较为少见。这是从美学角度对均衡的理解。”

因此，如此欣赏灵璧纹石《观自在》，我们就能够发现那一对眼睛所表现出来的“虎”的睿智和霸气；而右眼下面的圆窝纹所构成的第三只眼睛，它是不是“虎”的“天眼”？按照道教、佛教等宗教的

图2 《龙凤呈祥》 三江金纹石 23 * 15 * 9cm 吕若水 藏

说法，“天眼”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远近，时间的过去和未来，一切现象都能明见。

由此，该块奇石天然的符合“均衡”形式美的“虎”的眼睛，就让人产生了一种霸气的美感，从而使得该块奇石具有审美价值。

同样，三江金纹石《龙凤呈祥》（见图2），它表面的金色石筋构成了“龙”和“凤”形象，而这两个形象也是符合“均衡”形式美法则的：左边的凤的形象很逼真；而右边龙的形象则很抽象，呈半圆形，恰似仰韶出土文物的龙的形状。

从“龙”和“凤”的形象的构图中，我们发现：均衡与对称是构图的基础，它们的主要作用是使画面具有稳定性。而稳定感，它又是人类在长期观察自然中形成的一种视觉习惯和审美观念。因此，凡符合这种审美观念的造型艺术才能产生美感，违背这个原则的，看起来就不舒服。

显然，符合“均衡”形式美法则的三江金纹石《龙凤呈祥》，它表面的“龙”和“凤”的图案是符合人们的视觉习惯和审美观念的，因而能够让人产生美感，具有审美价值。

以此类推，“形”派奇石，或者“色”派奇石，只要它们的形式符合“均衡”的形式美法则，能够让人产生美感，便同样具有审美价值。

吕耀文完稿于“二为斋”